“阿宿，你告诉我，他们到底去哪里了？”
“阿姐，他们出去寻药材了，你不要太担心了。”
“你还要骗我咳咳咳……”
“阿姐。”男子神色焦急地去扶榻上的女子。
她一把掀开祁宿，坐了起来，苍白的脸上带了一丝冷意：“你还要骗我到何时？”
“阿姐……”他伸出的手的顿，不可思议地看着苏音避开：“阿姐？”
“他们去哪里了？”忽略男子眼中的哀伤，声音拔高了几分。
他垂下手紧紧地握了握，阿姐以前从来不会避开他的……
祁宿睫羽颤动，遮住眼中的情绪，若无其事地开口：“我不知道。”
这是真话。
廲庭湖出来之后，因为阿姐的伤势就再没见过两人了。
那丫头……
“不知道！？”苏音声音尖锐，平时清泠的语调现在变得十分奇怪，不敢置信地盯着祁宿，有些颤抖：“所以这些天你一直都在骗我？！”
女子眼中陌生的神色刺痛了他。
就好像，阿姐从来不曾认识他一般。
如果她知道他真实地面貌……不敢想象，那时，他必会被抛弃的。
“阿姐……”
“你别叫我阿姐！”开口打断：“我没有你这样的阿弟！”
心蓦地一痛。
眼前的女子眸中没有半分温色，连看自己一眼都不屑。
阿姐……终不是阿姐了么？
“走！”她指着门口，冷冷地看着祁宿。
“你不走是吧？”苏音起身，绷直着身子：“我走咳咳咳……”
“阿姐，我走。”他瞳孔一动，藏下悲哀，有些祈求：“我走，阿姐，我马上走，你快上去歇息，别扯着伤口。”
说着，长腿一伸，三步一回头走了出去。
阖上门，沉思片刻，转身走下楼梯，向远处山脚行去……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初念准备闭眼睡了的时候，黑暗之中，传来了一道温润的声音。
“阿念。”
“我去！陌玉？”
这下她彻底清醒了起来，赶走瞌睡虫，朝着黑暗中四处张望：“陌玉你在哪儿啊？我怎么看不见？”
啊，你在哪儿？啊，我怎么看不见？
“我就在云深不知处，寻的你好苦。”结果陌玉没回，倒是消失许久的系统出了声。
“……”
初念一头黑线，没有理会它的中二病：“陌玉？你还在吗？”
“阿念，我在。”
“yiyiyiyi，你不在，我不在，谁还会在？”再一次的，系统操着冰冷的机械音，朗读出了它以为的歌儿。
忍不可忍：“闭嘴。”
“……”
黑暗中的人沉默了几秒，小声开口：“好……”
“我没说……”你字还没有出口，就听见机械音又响起来：
“闭嘴，全都闭嘴，我说的就是你，你怎么还不赶紧闭嘴，yeah。”
终于，她实在是忍不住，开口连轰：“Shut up！”
“傻子玩意儿，有事儿的时候永远不出现，没事儿就属你最活跃，到底你是宿主我是宿主？”
“芝麻粒大的责任心都没有，要你何用？我申请换系统！”
话音刚落，机械音响起：“申请无效。”
“……”
“差评，强买强卖，不靠谱，售后服务糟糕！”都给她气笑了。
结果系统老大爷似的，悠哉悠哉扔出四个大字：“那又怎样？”
行，算你狠！
吵不过我还躲不过吗？
“阿…念。”
黑暗中的人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
“啊？哦！陌玉呀！”初念语气娇甜，十分做作的回应：“刚刚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呀？”
“……我…听见阿念…在骂人……”语气好像还带着颤意。
糟糕，不会吓到孩子了吧？
她笑嘻嘻地问：“那还有没有听到别的什么声音呀？”
“没有。”黑暗中的身影摇了摇头。
看来除了自己，别人都是听不到系统的声音的。
“哦。”
她若有所思，眼珠子骨碌一转，脆生生开口。
“陌玉呀，刚刚那是我二姑爷他家老二朋友的哥哥的嫂子的二丈的弟弟的女朋友了啦！不是我哦！”
“嗯，我知道。”温润的声音明显憋着笑。
虽然不知道阿念在骂谁，却莫名的可爱。
系统：你知道个屁。
无视机械音，她兴冲冲地问：“摸鱼，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呀？”
没错，她现在已经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亲切称呼他为“摸鱼”了。
“我也不知道，一睁开眼，就到了这里。”看着前面的女孩，满眼都是柔情。
她小小的身子蜷缩起来蹲在地上，吸了吸鼻子，喜悦又酸涩：“红烨说你已经……”
“傻念，她骗你的。”腿一伸，走到女子面前摸了摸她的脑袋：“乖，不哭。”
“我才没哭呢！”说着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陌玉轻轻扬起唇角，温柔又宠溺：“好，没哭。”忽略眼中细闪的泪花的话。
“嗯！”她重重的点了下头，泪珠却无声地掉落。忍不住想，幸亏周围都是黑暗，不然臭陌玉肯定要嘲笑她了。
看她眼泪滑落，忍着想要拭去的冲动，始终没有告诉她他其实能够看到。
只是描摹着她如画的脸庞，一遍又一遍，想要雕刻在脑海深处。
“陌玉。”
“嗯？”
“为什么我的神海是黑色的呀？”
明明所有小说中描述的神海都是五颜六色，杂七杂八的，怎么到了她这儿就不灵了？
他垂下手，温润开口：“应该是阿念的神识还未开启，却被强行扯进神海的原因。”
强行扯进神海？
她睁大眼睛，望着黑暗露出迷茫的神色。
照这个逻辑，躯体应是处于昏迷状态。
想到这儿，她眉心一跳，嘴角微微颤抖，没猜错的话，红烨现在、应该、大概在自己身边吧……
妈妈呀，她会不会直接剥了她的皮？
越想越有可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阿…阿念？怎么了？”突然被吓一跳，慌张的将眼前的人搂进怀里。
初念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抽噎着说：“红…红烨…呜呜…会剥了我的脸，呜呜呜……嗝儿！”
说着还打了个大大的嗝。
“……”
“噗哧。”
她停下哭声，抬头盯着笑声传来的方向，死亡凝视：“你笑什么？”
“……”半天憋了句：“阿念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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