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候在小船上的祁垣，此时也已经进入了临渊楼。
顺着那道厚重的木板，他的人将这小小舱门给把手住，祁垣带着人径直朝着林苒的方向去。
他的手中捏着一只非常小的虫子，绑着一丝银线，浮在半空飞着。
他身上关于毒、药之类的小玩意儿不是王也给的就是从林苒那儿发现的，眼前这虫子，明显是王也的作品。
祁垣头上还带着帷帽，这沿路的临渊楼护卫已经被他的人全部制服压在了舱门出入口。
船舱很暗，带着奢靡的珠光漫开。
三年前，祁垣就已经想要带人来一探临渊楼，可是这三年间，寻不到机会。
临渊楼像是将所有力量都内收进了这座船楼，没人敢轻看。
这一次，祁垣发现京中诸势力的小动作很多，其中不乏临渊楼的影子，再加上那个方包以及那个被将澹带回京中的侍女。
他决定今日来赌一次。
跟在林苒的身后。
他们大张旗鼓，像是不带拜帖的恶客，特意来砸场子。
皆生看着主子的背影，看着那道被系着银线飞在半空的小虫，突然低声道：
“主子，现在林家姑娘说不得正在临渊楼大掌柜身边。”
皆生的意思很隐晦，但祁垣瞬间明白过来。
他忽略心尖的那点不舒服，眼神沉静：“无妨，有人在她们手上，反倒能牵制她们一二。”
“让她们以为，握着与我们谈判的条件。”
皆生眉心一皱，主子这话说得太过冷漠，难道他看错了？主子对这林家姑娘只是单纯存着一份利用的心？
“怎么样？好了吗？”
“好了。”
大掌柜的颔首，将林苒带出去，在临出门之前，林苒回头看着这满仓库的药材，眸色不明。
临渊楼为什么要耗费时间、人力去堆成这样一间药材库房？
以临渊楼在江湖上的名声，她们只需要做一个中转，辗转于京中高门与江湖之间，便足以。
为什么要搞这么多药材，还要将临渊楼变成一座毒船？
大掌柜身形妖娆，走在这走廊之间，仿佛就是一颗明珠，所有的光芒都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她年纪应该不大。
“三年前，临渊楼为什么要封锁楼船？方才你说，辛箬和我闹翻了，临渊楼要重新出来了吗？已经将人渗透进了京城，为什么还要将这变成一座毒船？”
她的问题太多，一连串就迸了出来。
许久，大掌柜一声轻笑：“你问题太多了。”
“这样吧，看在毒船还没布置好，我还需要你的份上，我回答你一个问题。”
她侧了身子，眼角斜飞：“想清楚，只回答你一个。”
林苒眯着眼睛，下颌渐渐绷紧：“三年前，临渊楼为什么要封锁楼船？”
“三年前，只有一件震动天下的大事发生，夏家的大业王朝被当今新帝窃位。”
“临渊楼的封锁——”
“无关。”大掌柜幽幽叹出一口气，“两者无关。”
她语气沉沉带着调笑：“小姑娘啊，临渊楼可不想被新帝拿来开刀，这样的话，我不希望再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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