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的是“查到”，而不是“怀疑”之类的词语。
底下的学生们反应很快，议论开。
即使有老师维持纪律，他们的好奇心也让他们做不到彻底的安静。
他们这一会儿凑的热闹都比平日里多的多了。
方才来的人是教育局的人，在现场核实了谢皎皎和给她开后门的老师的资料，就准备带他们回去处理后续事宜。
之前还信誓旦旦说没有证据的老师瞬间心如死灰。
他想不明白，不可能仅凭这么一段靠猜测的视频就能让上头的人肯定。
“你们是不是哪里没弄清楚？”这个老师替自己辩解，“如果有什么误会事后我可以配合调查清楚，但是现在……”
“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切的证据，不然也不可能直接过来，现在，请你们立刻跟我们回去处理。”
谢皎皎站在讲台上悄悄后退。
不能接受，又不敢相信。
明明妈妈告诉过她让她放心的，明明她可以拿了名次到谢靳远那里挣一次好感。
这次比赛对她来说要拿到名次并不是为了赢，是要给谢靳远看她的能力。以后即便出了事，谢靳远看在她的份上，也不会对她们母女俩个不管不顾。所以不论如何她才要赢啊。
妈妈不可能让她出的，怎么会……
她站着不动，老师没办法想上前。
高文学快人一步先走到谢皎皎身边。
她顾及着谢皎皎的心情，怕刺激到她会做出什么过激行为，只好说：“我带她跟你们出去吧。”
被带着走了一步，谢皎皎抓着高文学的手臂不肯走，看着高文学的眼神中带着恳求。
高文学的心里虽然乱成一团，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她劝道：“走吧，老师陪着你，没事啊。”
谢皎皎却一直摇头，十分抗拒。她自己心里清楚，八成是躲不过了。
再不愿意，谢皎皎还是被拉着往台下走。
路过叶纪棠和千岁身边时，她的视线忽的和千岁对上，不太清明的看着千岁。
下一瞬谢皎皎用力反抓住高文学的手臂，嘴里说着：“老师，我知道是谁删了千岁的结论报告，我知道是谁！”
她的嗓门很大，前排靠近的都听见了。
高文学停下脚步，愁着脸问她：“是谁？”
“蒋、乔。”谢皎皎眼里有一抹疯狂的神色。
被提及的蒋乔立刻站起来，替自己反驳，“你胡说！”
谢皎皎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翻找一番，把手机屏幕凑到高文学眼前。
她找出来的是一段视频，视角是在寝室里，对着某一张床位。蒋乔的身影很快出现在视频里，在画面中的桌前停下，等电脑开机之后，打开了一个满是文字的文件，然后操作着鼠标，删掉了什么。
高文学看完，思绪无比的复杂，问谢皎皎，“你这么会有这个？”
“到现在我也不怕说出来，”谢皎皎深吸一口气，解释，“是我装的微型摄像头，一开始我只是想知道千岁的一举一动，谁知道被我发现了这个。”
“你……为什么会想装这个盯着千岁？”
谢皎皎想好了，她就是要拖一个人下水，反倒冷静不少，“现在的重点难道不是蒋乔偷删千岁的结论报告吗？要不是千岁事后又做了一份，就要被蒋乔得逞了。”
蒋乔这下彻底失了声。
她顶着身边几个人的注视，难堪的不敢去看任何一个人。
虽然其他人并没有看见谢皎皎拿出的视频究竟是什么内容，但从高文学和谢皎皎的对话里就能听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蒋梨讶异的看着她，“小乔，你、你怎么会做这种事？”
这件事发展到此刻已经不是一个性质可以定义的了。
最后的名次匆匆宣布后，几个当事人都被叫去了办公室。处理结果问到千岁时，千岁慢慢悠悠的从她们两人的面上扫过视线，轻轻地说：“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吧。”
高文学虽然痛心自己的学生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但她也没有帮她们说好话。
到后面，蒋乔哭哭啼啼的，千岁被吵得烦，“我先走了。”
得到应允后千岁直接离开，没作停留。
门外，等着不少人。
千岁一出来，周昀止走上前，朝办公室看了眼，“老师他们怎么说的？”
蒋梨跟在他身边。
“做了什么事就怎么处理。”千岁没多说，一夜没睡，她现在没什么精神。
蒋梨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张嘴正要说话，千岁从她身边走过。
她只好把话吞回去，扭头去看。
千岁朝着叶纪棠走过去，说了两句话，一齐离开。
“原来叶纪棠是专门在这等千岁的，”蒋梨语气晦涩，回过身，叹了口气，“小乔怎么想的，做出这种事来，太不懂事了。”
“她既然做了就要负责。”周昀止脸色不好看，“更何况，明明是她删了千岁的报告，一开始还要说她抄袭别人的内容，这不是不懂事，是坏。”
蒋梨听着他的话，绞紧了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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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好这边的事情，作为此次六校联赛前三名的学生，一起被老师找去。
老师把去四九城物理研究院的资格表给他们让他们填好，又给了三张可以某位大师级的展览会门票，又交代了些事情，才让他们离开。
走出办公室，周昀止捏着门票，问千岁，“到时候你会去看吗？”
上面的日期在下个月初，千岁不确定，只说：“会吧。”
周昀止点点头，“那我先回去收拾东西了。”
“好。”
竞赛已经结束，她们下午就可以启程回校。
千岁和叶纪棠回到宿舍楼下，没急着上楼，在楼下的长椅上坐下。
“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千岁说。
她之所以能提前准备好应对和谢皎皎证明的证据，是因为叶纪棠在谢皎皎演讲时录下了她的演讲内容。
叶纪棠并没有特别在意，笑着说：“感谢我那就回去之后请我吃顿饭吧。”
千岁耸了下肩，眯着眼睛，“没问题，十顿也可以。”
“对了，你有没有朋友要去的？”叶纪棠扬了下门票，“这个给你吧，我对那个没兴趣。”
千岁想到唐鹤言，接过，笑起来，露出小虎牙，“那我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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