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不是我女儿, 周先生。”
顾怀说完这句话，伸手抓了下他头发，干的差不多了，把吹风机一收就想要出去，周希言这时才反应过来，当即挡在了前面，顾怀连转身都费劲，索性不转，半倚着墙, 似笑非笑地看着镜子里的他。
“所以, 她是谁的孩子？”周希言问他，带着诱哄的意味。
“你应该猜得到的，周先生。”
顾怀轻声笑, 给他提示。周希言愣了会, 笑了, 伸手撑在洗脸台上，从旁边看上去像是虚抱着一样，系统已经挣扎不动了，但是自家宿主为什么会没有反应它倒是觉得奇怪。
“宿主，你不觉得你们俩现在这姿势有点暧昧吗？”
“觉得。”顾怀直接回它，一点不带犹豫, 甚至还有点看戏的情绪在里面, 那条鱼突然觉得有些慌, 立刻就想钻下去, 顾怀却喊住了它，“鱼宝宝？”
系统动作顿住了，弱弱地回了句：“啊？”
镜子里的人凝视着他，透过一扇玻璃，里面的人呈现出近乎相拥的姿态，周希言半是释然地开口：“我哥的？”
顾怀笑了，当作回应，转而问系统：“你是不是该告诉我，原主和命运之子他到底有过什么瓜葛？”
系统：“喵？”这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狭窄逼仄的空间，一扇镜子，两个人，有迷蒙的雾气飘散，盖上一层不真实的罩布，各自笑着，却猜不透彼此在想些什么。
顾怀一直觉得命运之子给他的感觉是纠结矛盾的，对他从一开始藏着怒意的恨，再到突然的帮助，以及现在这般……近似于宠溺的温情，复杂到他以为换了一个人，直到看到了那扇衣柜，才发现事实可能并不是这样 。
人总是喜欢把最隐晦不可见人的想法藏在常人轻易触碰不到的地方，所以看到衣柜角落那张照片的时候，顾怀就笑了。
照片上是一个青年，在阳光下，脸上带着恣意的笑容，不知道在看哪里，眼睛里全是闪烁的光芒，耀眼夺目，那是更年轻一点的顾怀，或者说，是原主。
他不知道周希言有没有发现这具壳子里面换了人，但是在他看来，应该还没有，那么如果这样来解释的话，也许很多事都能找到一个答案。
初见时的怒意，是因为原主害的周希泽住院；让他进公司以及后来纠结的情绪，则是因为喜欢原主，而暂且放下了那些恨意。
顾怀觉得自己想的很对，系统永远不给他完整的记忆，他只能凭着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去猜测，至于准不准，还得去验证。
顾怀想到这里，嘴角划出上扬的弧度，眼尾一挑，他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戏谑一般地问：“周先生是想把我锁在这里吗？”
周希言看着他这幅模样，愣了。他太了解顾怀了，但不是这些天来见到的那样，他家顾老师，本来就应该是神采飞扬、一举一动都能牵扯着他心的那种，他一笑他就知道他是故意的，不知道在试探些什么，索性顺着他，慢慢靠近，手臂锁紧，箍住身前这个人，低下头靠近他耳边：“如果我说是呢？顾先生。”
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顾怀算是见识到了，他说那句话的意思只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是不是对的，结果这人不按常理出牌，箍住了他不说，还顺嘴在脖子上咬了一口，狗吗这是？
要是放在之前他可能还会觉得惊悚，但是如果命运之子真的和原主有着这样一层关系的话，他倒是觉得蛮方便的，无论是对于养孩子还是做任务来说。
之后像是心照不宣的，周希言也跟他们住在了一起，顾怀只是看了一眼，一句话也没有多问，挺好的，嗯，每天上下班还有人接送，他这样想。
·
“你们说那个顾怀怎么就那么好运？在哪个公司都有大腿给他抱，我一个女的都玩不过他。”
“瞎说什么呢！你这个意思是boss跟他之间有什么咯！”
“陈姐，真不是我乱说啊，你们策划部多难进谁不知道啊，凭什么他顾怀一个搞后勤的来了没几天直接就进了去，我之前可是看到过好多次他去找周总。”
徐倩这小丫头话里有话，明里暗里不知道在影射什么，陈晴瞪了她一眼，倒过杯水回了去。
顾怀第一天来的时候，就是她面试的，原本一点也不看好，后来他进了后勤部，虽说同样是经理级别，但肯定是比不上其他人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周希言对他却是照顾的很，甚至还亲自带他去参加聚餐。
那时她就觉得不对劲，果然，之后那个星期，顾怀就被调了过来。可是不得不说，这个明显走后门进来的人，业务能力还是很好的，至少能吊打一批实习生。
其实都还挺不错的，如果忽略自家老板这明显区别对待的态度的话……
去个茶水间的功夫，这人怎么就能从楼上下来跑到她部员前面坐着，还帮他改东西？
“周总？”顾怀有点懵，刚刚做完一个策划案，就发现这人站在自己身后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这里有问题，数据要改，你那个是三个月前的数据了。”周希言低下头，拿过鼠标在电脑上点，然后像是随手的，干脆帮他改了。顾怀看的目瞪口呆，结果这人改完之后给他来一句：“这个方案我看了，不合格，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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