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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川回国已有三年。他归国的理由或许该被称为寻根,可事情一到艾窦嘴里就要变味儿。
当时,两人萍水相逢,以一醉方休,就此别过的心态自我暴露。艾窦大着舌头说过:“你这是……小蝌蚪……找妈妈呀……”
他们遇见时,梁川已经独自找寻了一年。
起初,他只有名字和地址两条线索。后来,他看到了母亲年轻时和别人拍摄的合影,于是残存在脑子里的辨不清真假的模糊影子有了形貌。
再后来,他听到了很多的故事,那些故事盘错在他的脑海里,又让一切重归模糊——就像17岁那年无畏无惧地扎入深海,被温柔蔚蓝的海水赏赐了锐利的疼痛。
“怎么说?”梁川肃然地问。
艾窦耸耸肩以示不屑,他说:“我就怕你是这个反应。那个不靠谱的人……算了,我不多嘴了,有消息总比没消息好。他要一笔钱,说钱到了即刻出发办事。”
“给他。”梁川回得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果然,”艾窦倒是气了,他肉疼一般叫着:“你们有钱人的钱是不是都是树上长的?给我涨工资!我帮你砍了个对半!”
夜幕深沉,霓虹未灭,都市越大越瞧不见星星。新的一天总要从黑暗里出发,是巧合还是上帝特意的安排?睡不着的时候,梁川也会有自由漫想的时刻。已经有很久没有新的消息从远方传来,但只要有,他就会陷入失眠。